五彩衣

雌蜂

都市生活

第一章
我是生物医学专家,这一辈子沉湎于基因治疗上面的研究,主要是想在遗传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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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八章

五彩衣 by 雌蜂

2018-5-27 06:03

第七十六章
  化好妆活动着身子。在此时刻,连一向稳重,沉着的老倪头,这个**湖也有些紧张,别人忙,他躲在一旁拼命抽烟,来缓解自己情绪。
  老姜他们离开后,杂技团日常事务安排,冬梅义无反顾担挡起来了。“倩”字辈中,有功底稍差的几个,结婚有了小孩的女演员,也从演出一线退下来,除作一些集体节目演出外,主要是协助冬梅处理后勤事务。
  看她们在后台忙忙碌碌身影,我也感叹杂技团女演员演艺生涯短暂。但倩芳这样主力演员,老倪头与她们有约在先,不过二十六岁,是绝对不能要孩子的。但象冬梅那样生了孩子,还活跃在舞台上的演员,确是麟毛凤角,实在罕见。江湖上送她《百变妖精》的名号,也不完全是贬低她,也有赞叹她是舞台长青树的意思。
  从老倪头夫妇对我明喻暗示,我也清楚,他们希望我步冬梅后尘能,长久在舞台上,抓住观众,稳定演出市场,为他们倪家班传承作一份贡献。
  本来,我就忙研制新试剂和参加演出,两头扯得我连轴转,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。自老姜他们另觅高枝离开后,杂技团面临非常熟悉自己同行竞争,处境变得艰难。朗川安家稳定后,为了增强自身竞争力,老倪头加强了队伍建设,抓训练,排新节目,对演职员队伍也要求更高了。我也明显感到他们加强了对我控制,对我外出和唐大夫合作那些事,已含蓄暗示不满。从强制我穿上全套倪家传代《五彩衣》看,他们开始限制我行动自由。穿上这种衣,根本出不了门,行动也困难。
  我甚至猜想,倪家班将这些衣物称《五彩衣》,实际上是倪家班囚衣,穿上它们,行动自由没有了,可能历史上倪家班这些女主角,都是家班子里囚犯,无自由可言,只能默默贡献自已青春,将倪家班杂技一代代传下去。因此我己深深忧虑,我与唐大夫的合作能否继续下去。对这些江湖艺人,有理也说不清:他那知道,我与唐大夫的合作项目,比他的杂技班己不知重要要多少倍。
  虽然我有能力离开老倪头,永远不再回到杂技团。但从我知恩图报性格,我不想这样做。若没有他们冒着极大风险救我,我是无法逃离《雄风饭店》囚笼,也许到现在仍被重重锁在那里,做一个生不如死的性奴,更谈不上与唐大夫的合作了。
  饮水思源,除在演艺训练上,对我可以说残酷:但生活上,对待我的情感上,比父母还亲。所以我有时心里矛盾的很。平日与杂技团人相处,同在自己家里没区别,非常舒心,但遇到危险和麻烦,我常常感到在杂技团风险太大,非常不值得。唐大夫不止一次对我讲过,他对我与杂技团这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,非常不理解。
  时间过得好快,天刚黑,体育场上人声燥杂,乱轰轰的,这说明观众己入场了。一会儿有人紧张叫老倪头出去,估计是省里重要客人也进场了,演出马上开始了。我不能再胡思乱想,要振作精神,迎接今天挑战。
  今天演出,整个杂技团是全身心投入了。过去几天己表演的节目,一个都没上,老倪头将自己所有看家节目都拿出来。目前杂技团最基本力量是他大儿子带的演出队骨干。他们表演都是正规场合下演出节目,虽没有过去下乡那种带点色情,也没上专门在乡下演出那种刺激性节目,但这些节目己经过千锤百炼,即惊险又完美。下面观众,即使是省里县里下来的观众,这种高水平表演他们也很少亲临现场看到,仅看过电视视频,那效果和感受完全不同,所以整个晚上高潮叠起,效果相当不错。我的节目是最后上的,这种节目登不了大雅之堂,但惊险刺激,是那些节目望尘没及的。
  当报幕小姐宣布我上场时,下面先是一阵躁动,而后又是一片寂静,若大体育场鸦雀无声。我感到一种无情压力,几乎将我挤碎,呼吸都困难。我闭上眼稳定一下自已情绪。今天我穿了白缎子武旦戏服,一身劲装打扮,干净利落。脚穿一双绣花白缎三寸弓靴,这套服装专为《美侠女起解》特制的,今天是该节目经老倪头改编,完善,将我扮成小脚女人首次表演。
  首先是热身,因为后面脱缚难度很大,身上每处关节都要活动开,故老倪头安排一段绸带舞。这种安排除了热身外,主要是向观众展示小脚。节目开始,在聚光灯照射下,我一个后翻身跃向舞台,手持三丈有余绸带,边舞边翻腾。这段表演并没什么看点,仅表现我的轻功和柔软身段,但仍羸得热烈掌声,我想这是那双奇特小脚起作用了。
  当身体活动开,我抛掉绸带,后台扔出一双柳叶刀,我伸手抓住,开始展示我学的刀法套路:老倪头传的这套《倪家刀法》,我只学了点花架子,一招一式双刀舞得好看,一点实战意义也没有,仅向观众展示我是一个有功夫女侠。但这套刀法非常吸引观众,下面发出阵阵喝彩声。
  接着表演金刚指功夫,这是套刚烈和柔功的套路,这一柔一刚,一般群众看热闹,但行家一眼看出每招每式都是货真价实的硬功夫,这都是我在朗川老倪头亲手传授的。我翻腾落地时,仅用单手二指落地,而且能两手轮换用二指落地,身倒立行走。当身体完全活动开,我再腾空跃起,我发出暗号,一张早准备好的大网从天而降,将我裹住,我被网罩住,全身被束缚落在地上,两个群众演员和一个扮补差役男演员扑上来,将我死死按在地上。
  虽是表现,但要假戏真做。人的功夫再好,但被网罩住手脚无法施展,也只有束手就擒。为了逼真,我拼命挣扎,但手脚被网缠住,抵抗无力,最后手脚被缚,躺在地上无法动弹,他们三人捺着我,另一个扮差役的男演员搬出铁钻拿出手铐,从网孔中抓出我一只手,上了铐环用铆钉砸死,接着又给另一只手砸上。这时出现我意想不到情况,他们将我双脚砸上膝铐,我很生气,演出前讲好的这次不上膝铐,这老倪头出尔反尔,但全身束缚,己阻止不了,为了演出大局只有承受,心想今晚这双脚遭罪了,而且难度也加大了。
  膝铐和手铐砸上后,他们才解掉罩在我身上网绳,将我架起来面对台口跪着,两扮差役演员个一边一个,用脚踩着我的脚,逮着我胳膊,两个群众演员在他俩指导下用绳捆绑,很快将我紧紧用押解式五死大绑捆起来,他们捆得好紧,我边挣扎边叫痛,这时全场观众聚精会神看我们表演,只是偶然有人发出忍耐不住惊叫声。
  接着又给我砸上枷板后,才将我拉站起来。一个扮差役的演员,叫两个群众演员反复检查了我全身枷锁和绳索后,还要两个群众演员反复细心检查,我是否被货真价实地束缚起来了。待他们确认后,接着开始全场高潮,向所有观众展示被严密束缚的盛装的我。体育场上老倪头派出人在清理我游街的通道,望着这四百米长椭园型跑道,我心里有点虚,不知能否走下来。这时我又发现这两个扮差役的演员不是原来的排练时的人,一个是倩芬的丈夫,一个是曾将我从《雄风饭店》解救出来的武术教练。他俩是一线主力演员,一般不演这种跑龙套小角色。今天要他们屈尊做我的演出助手,看出老倪头对今天演出重视。他俩一边一个,一手拿着水火棍,另一只手架着我的胳膊。
  表面看是拖着我,强迫我走,实际上是架着我,这样脚不用力行走,要好受多了。就是上了膝铐,也不碍事。但在家里排练不是这样,原扮差役的演员拿着水火棍在我后面押解,走慢了还用棍敲打我的臀部,凶狠喝叱着,我披枷行走,全靠自己。这老倪头就是阴,作了改动也不告诉我,弄得我提心掉胆。那两个群众演员,一个在前面拽住我枷板下手铐链,在前面引导:一个在后面牵着绑我的绳头,押解我走。
  开始在足球场围着舞台绕了个小圈,展示给外来客人看。这都是有身份的人,走得很顺利:在绕体育场跑道时,情况就不同了,不断有人挤上跑道,将我围得水泄不通,有时被挤得动弹不得,我心里虽有些发慌,但也高兴。我们这种草台戏班,要的就是这种群众气氛,这说明节目非常吸引人,是我们生存基础。
  这样虽严重影响演出。但演出主办方也作了预案,发现有观众围堵,立到派出人员维持秩序,让观众与我保持一点距离,即满足了观众好奇心,又不破环演出程序。但这样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游完街,回到舞台上。这次是我演出来最轰动一次,以后只要到汉川,就听当地人津津乐道谈这一夜盛况,久久不能忘记。
  当我好不容易回到舞台后,他们将我按跪在地上,由那武术教练看管我。倩芳丈夫将早已备好钢囚笼推到舞台口,这囚笼仿古代囚车,仅用钢栅栏取代木栅栏。他让两个群众演员反复检查后,再同武术教练一块将我架进笼囚,将笼囚门锁好,钥匙交群众演员保管。我跪在囚笼里,四人将囚笼拉着绕舞台转了一圈,面对全体观众作了一次展示后,将囚笼正面对着舞台,背靠后台幕布,然后又早准备好的布幔将囚笼罩起来。
  当布幔落下后,我按早设定好的程序,先后从枷板上解脱手,再打开膝铐和手铐,脱下身上绑绳,又卸下枷,并迅速将枷和铐还原,将解下麻绳放在枷上。按下囚笼暗纽,打开囚笼背后栅栏,逃离囚笼,从幕布下钻进后台。这时武术教练,倩芳丈夫,还与两个群众演员没这没那地说些闲活。
  后台接应我的人,立刻给我披上黑色斗蓬,骑上一辆自行车,出体育场西门,直奔体育场正门入口。当我出现在体肓场正门时,全场观众聚精会神盯着舞台上罩着布幔的钢囚笼,谁也没发现我。但是倩芳丈夫眼始终盯着体肓场正门入口。当他发现我时,对武术教练使了个眼色,他俩与两个群众演员将囚笼推到舞台口,掀掉布幔。当人们发现囚笼中仅有枷锁和绳索时,全场都呆了,仿佛一切都静止了。这时我舞动着早己准备好长棍,一路舞,一路翻腾跳跃,杀上舞台。
  倩芳丈夫和武术教练假装吓得屁滚尿流,连滚爬跑进后台,两个群众演员也惊呆了。我跃上舞台,作了个金鸡独立亮象,这时全场同火山爆发一样,发出雷鸣般喝彩声,惊叹声和持续不断掌声。更多人越过跑道,向舞台拥来,想近距离看我那双奇特小脚。我放下长棍与两个呆若木鸡的群众演员握手言谢。老倪头率参加表现全体演员也出台谢幕。看到眉飞色舞的老倪头,我的心也放下了。
  到底是农村,五样十色,什么样的人也有。退场时,场面有些混乱,省里和县里客人被围在足球场,都离开不了。老倪头急中生智,与团里小伙子在舞台上排成人墙,开出一条从后台退场通通,让外地客人直接上舞台,从后台退出。事后冬梅感叹地说:
  “这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的事,观众从杂技团后台退场。”
  老倪头兴奋地眉飞色舞地说:
  “搞杂技魔术,要人无我有,人有我新,人新我奇。老姜那是这块料,还与我争,真是不知深浅;周扒皮又能怎样,光有个唬人空架子,声势吓人,那只能占得一时,占不得一世。”
  冬梅叹口说
  “你这老怪不也是骗人?骗人只能骗得一时,。骗不了一世。倩兰这个假小脚,迟早都要露馅的,就同当年《锁链捆美人》节目一样,俗语‘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’。大家都盯着倩兰,这秘密迟早要暴露的。唉!若真能找一个裹过小脚,又有倩兰这等人才的人就好了。你看我说的,都什么年代了,小脚女人早绝种了,到那里去找。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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